在地球冷却之前生活着一群硅基生命.他们全身透明感知和思考部位均是体内的球状器官.但随着地球表面逐渐冷却身体呈胶状的他们无法从炽热的地表吸取赖以生存的热量只得集体冷却以作退避。
在他们之中形成了两个组织:一个以侵略为目标一个则以拯救硅基生命文明、复活硅基生命为目标。两个组织各将一台"电脑"及其它必需机器装入地心以地心热量作为能量来源再将部分成员的记忆及思维录入电脑。组织运作的方式十分简单——通过辐射将已录入"电脑"成员的思维注入地球上后继文明生物脑內(可理解为一种转生)并融入他们的社会以达到目的。如果没有成功则需在临死前通过电磁波或中微子等通讯手段将自己的思维传输回"电脑".在适当的时候还会通过辐射加快生命体的进化以加速新文明的进步。对人类文明的第一次加速是在公元前约二千年这一次加速使得许多思想家诞生包括中国的孔孟老庄等人以及希腊的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第二次加速是在工业革命前后.
作为以拯救硅基文明为目标的组织中的成员也是唯一一名尚可被称作活着的成员我再次"转生".而这一次处于地心的"电脑"在地幔建立信号中转站,以便我与之联系.
这次转生载体是一种被称作人类的生物。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当我醒来时……
哦该死!这种低等的碳基生命体看见的东西都是倒着的吗!不过我似乎对这种倒立着的像有点印象好像上一次转生也是以碳基生命为载体或多或少会有相似之处。但是我现在似乎遇上麻烦了。
一名身着白衣的生命体正抱着我嘴角上扬说:"是个男孩!"接着又一个白衣生命体抱着通体红色的皱巴巴的生命体(虽然我大概也是这副模样)语调带着几分激动:"龙凤胎!龙凤胎!"
诚然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已经真切地感觉到了危险:穿白衣者很可能是试验者而我则是一个试验品。
可恶的"电脑"!它在以前就犯过同样的错误——将我的思维灌进一个试验体内受尽折磨然后完蛋。好在它们文明程度较高,我趁其不备,将思维传输回地心电脑。这台该死的机器本该吸取教训的!
现在"试验者"们包围着我想将我抱出这个房间。我必须做点反抗绝不坐以待毙!于是我拼命挣扎但是试验者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在培养时就给我注射了药剂使得我的四肢短小无力。
"呀!你家公子十分有精神呢!"
是在嘲笑我的无力挣扎吗?我忽然感到极度恐惧一些液体从下半身流出……(现在想来虽然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嗯就那么一点点我给护士小姐添麻烦了)
我在惶惶之中被冲了冷水澡然后和之前见到的赤色且皱巴巴的生命体一起回到一名成年生命体的怀抱之中。
"宝宝现在体温很低快抱紧他们!"白衣者说。
那名皱巴巴的小生命体伸着头,向成年生命体拱去。由于已经具有思维,我自然不知道人刚出生的本能,就只好模仿它的动作。刚解决温饱问题,小生命体就一仰头,沉沉睡去;我也十分疲倦,但强撑着不睡。成年生命体轻轻摇着我们,温柔地发出连续不断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这名成年生命体应被称作“母亲”,那些声音就是摇篮曲。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通讯用的小方盒子,与另一生命体(父亲)通话。
“孩子很健康。”(轻声)
“嗯,是。生了龙凤胎。”
“你瞧瞧你,我生个孩子住了院,你激动得也住了院。”
父亲激动得心脏病犯了,也进了医院。所以,过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他。
光阴荏苒,十二年后,我终于能和妹妹正常交流了,虽然之前我也尽力降低我的智商。作为转生的生命体,我的DNA自然受到了改造。但是为了更好地融入周围的人,我只好限制自己大脑的运算速度。在此陈述,兄妹关系只是父母规定的,若称之为姐弟或许也不为错。但是为了使我更好地负起责任,父母这么做了。于是——和妹妹上同一所初中的我有责任接她上下学。
又是一个平凡的一天。
我一边用十的十六次方每秒的速度计算我的DNA表达,一边······慢着,这一片段的排布······一名中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站在校门口,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之中。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同学,请你让一下。”
“前面的,你有病啊。堵在校门口干啥!”
站在狭窄的校门口(由于学生众多而显得狭窄)从我身旁经过的同学十分友好地想把我从DNA测序的计算中拉出来给予我一些不能充耳不闻的话语或是身体上的撞击但当大脑处于高速计算中它沒功夫处理各感官传来的信息。
我柳若兰一名十三岁的初中生同时也是柳心的妹妹。这个哥哥嘛若是论长相应该还行吧只是我平常不怎么注意;反正长得没我可爱就是了。如果在旁人眼里他应该是个让人满意的哥哥:成绩不错体育优秀乐于助人许多时候脸上都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当然仅限于旁人眼中。我挑不出他的毛病只是感到我和他之间有隔阂。或许其他兄妹也是如此罢但我依旧感觉他将许多事埋藏在心底。在家中他虽然不摆兄长架子(也摆不出来)但我依旧认定他是个超级高冷的家伙并且有时有点傻。
作为兄长他奉父母之命每天接我上下学。这一条规定真是带着满满的恶意:我因此拒绝了不少好友一起回去的邀请然后一路无言一前一后地走着。
不过今天和往日不太一样啊。以前他都会先站在这里等我的。站在校门口对面,我等了很久,直到学生渐渐少了,又潮水变作三三两两散漫地出来。这个笨蛋!他是自己先回去了还是又被什么事情缠住了?我背着的书包似乎越来越沉重,还仅仅是五月天,却让我不断流下汗水,双脚也由稍息、立正不断交换。这个笨蛋!
我回身踏上回家的路,双手握着书包的带子,想减轻负担。
“呦西!花姑娘的思密达。”一个头发根根直立的黄毛青年叼着烟,双手插在裤兜中,拖着脚步,挡在我面前。
我往后退了一步,环视四周:又有几名奇装异服的家伙挡在我身边。
“让开!”我尽量装得平静。
“哦,她叫我让开!”叼着烟的黄毛小子扯动着他的嘴巴,想露出笑容。
“啊啊,好怕怕哟!”右边一名长着蛤蟆脸的巨大球状“动物”说。接着,一共五个,一起笑了起来。
“请你们让开,我要回家。”我紧咬着下唇,握着书包带子的手攥得更紧了,直到指甲都嵌进肉里。
“要回家吗?没拦着你啊。只是要你陪哥几个玩玩儿,啥时候回去吗,”圆球故作为难态,“就不一定了。”
又是一阵恶心的笑声。这时,我才发现,身后的家伙还拿着钢管。
“你们没看到这里有摄像头吗?快让开!”
“啊,这倒是个问题。”黄毛说完,一挥手,圆球将附近小区的摄像头拨向了别的方向。身后拿着钢管的家伙从背包中取出铁片和绝缘剪,撬开身边一白色铁杆的锁,将线剪断。
“啊呦,抱歉呐,摄像头罢工了。”黄毛吐出白烟,继续扯动嘴角。
“各位,请别挡路。她是我妹妹,我还得接她回去。不然家里人会很困扰的。”笨蛋大哥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了,依旧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但是,我还是想藏到他背后。
黄毛一手掐着烟,朝大哥吐了一口烟,他立即咳嗽不止;“呸!英雄救美吗?哪有这么多的哥哥妹妹!”独生子女政策,刚才的话的确像是假话。又是一口痰朝他飞去,大哥一侧头,痰击中了他的左肩上的书包带。
“好有口质感的痰!”余人起哄。
“噫,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是干什么。”大哥取下书包,单手拿着,另一只手从校服外套的口袋中取出一张餐巾纸,去擦痰。
黄毛抬起右腿,朝大哥踢去。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紧闭了双眼。
“啪!”大哥破了相,一张脸血肉模糊。
······
以上是想象。我只听到了很闷的一声,睁开眼,就见大哥拿书包挡住了朝他飞来的脚。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拿着餐巾纸的右手攥成拳头,猛地朝黄毛的膝盖上捶去。
“喀!”清脆的骨节错位声。黄毛的脸变成了惨白色,远看就像秧子黄了的白萝卜。大哥又用头一顶,黄毛连退几步后坐到了地上。
圆球和拿钢管的家伙立即前后夹击,大哥一记肘击,打在拿钢管的家伙的肚子上,又劈手夺过钢管,矮身在圆球腿上打了一记,让他立刻扑倒。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剩下的两个小混混立刻没了影子。但是,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却是倒在地上的黄毛发出的。
“不关他们的事!全由我负责!”
大哥并没追逃跑的小混混,而是提着钢管,慢悠悠的走到想要爬起来的圆球身边,抡圆对他的脊背打下去,让他又回到扑倒在地的姿态。他又走到之前提着钢管的家伙身边,用没拿钢管的手对着他的脖子劈下去,将他打晕。
然后,如同玩弄够猎物的捕猎者,大哥走到黄毛旁边,黄毛战栗不止,但大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露出一贯的微笑:“啊呦,好像这附近有摄像头呢。被抓到了可就不好了。”
如果在平时,他的微笑,很温暖。我也不得不承认,很让人安心,那个······有那么一点点······迷人。但是,现在,他的微笑,明明是五月,却让我感到阵阵冰冷,仿佛,美杜莎的凝视。
“附近的摄像头已经被他们弄坏了。”我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啊,这样啊,”正当我以为大哥还要动手时,他却说,“好像今天有点做得过火了,咱们无冤无仇的,何必做成这样呢?”好像做成这样的是你吧。
他走到黄毛身旁,将黄毛的右腿提起,拿捏数下,又是一声响,错位的骨头已经复原,黄毛脸色立即好了许多。“看着。”黄毛抬起头,只见大哥一用力,将钢管掰弯。
“我并不想结下梁子,因为收拾你们几个会很累很脏。你只需要记住,以后离我妹妹远点。”接着,他将钢管往地上一甩,“记住了吗?”
黄毛点点头。
“好,我们走吧。”
妹妹一直沉默地走着,看来我似乎做出来一些在人类看来有点残忍的事啊。但是之前一次转生,对待战俘,之前的事却显得极为仁慈。明明是长相差不多的生物,为什么差异就这么大呢?
今天,撂倒了三人,但似乎并不算什么大事吧。还是和往常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只是往常都是我在后面跟着,今天换做她在后面了。不过,如果家人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担心我吧。我不是怕他们担心,也并不在乎他们(······顶多···就那么一点点)只是他们一担心起来就会给我造成很多麻烦,所以,得封住妹妹这张嘴。
我停下脚步,转身:“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那个······你先把书包带儿上的痰擦掉吧。”她停下脚步。
重点不在这吧。不过,你之前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只得再次拿出餐巾纸,将痰擦掉。看来在有洁癖的妹妹眼里,打没打人不重要,痰没擦掉才重要。
“在你看来,我做出的事,是不是有点过火?或者,有点一反常态?”
她微微点头:“大哥······”
“那个,你就忘了刚才的事吧。如果回去跟爸妈说,会叫他们担心的。”
“······但是······”
“乖乖女,如果你执意要说也要进行部分删改。”
“啊啊,”她依旧半低着头,“欺骗父母可是不对的呦。”
怎么处理手足关系这么难啊!
“这件事了结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好,一言为定!”她的笑容十分灿烂,可爱得让我微微感到眩晕。咦!刚才还一脸严肃呢,怎么······
啊啊啊啊!笨蛋!我是笨蛋!自动上套啊。
不过,这件事应该能被隐瞒过去了。
“不过,你最近好像变白了。”脸色有点惨白。
“意思是说我变可爱了吗?”
“你想多了。”
······
回到家中,寒暄后,在晚餐桌上,她忽然停筷,父母也抬起头来。
她像是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放学后,我被流氓骚扰了。不过,多亏了他(拍拍我的后背),撂倒三个跑了俩。”
收回前言。这家伙根本不会隐瞒。
我瞪了她一眼。
“能保护妹妹,随我。”父亲说。
“你哪有妹妹啊。孩子本来文文静静的,要是再和小混混扯上关系,还不都是你害的。”母亲埋怨道。
父亲时常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诸如自己打架闹事者颇多。但是我总是不以为然,而妹妹却很感兴趣,于是父亲常说,若别人打上门来,我无力迎战怎么得了。“你练练臂力!”“给你的哑铃用了没?”“男孩子要把肩膀阔开!”总是一副后继无人的表情。自然,母亲会讽刺父亲年轻时总打架,不学好,但这仍然阻止不了父亲继续灌输野蛮知识,期冀我能“野蛮其体魄(精神)”。
今天,听了我的“英雄事迹”,父亲早已忘记和母亲拌嘴,吃饭时一直笑呵呵的,还一直深究打架时的细节。妹妹自然说书一般讲着,添油加醋者自然不少,但于我掰弯钢管一段略去不提。
饭后,父亲将疾步走向书房的我拽住:“陪爸说说话!”接着,领我到客厅中,继续深究细节。
看来父亲也知道妹妹说的评书中水分太大啊。
两人面对面站着。父亲发话:“打架时,用没用上我教你的那几招?”
“啊?嗯嗯,用了。就是你教我的抓住别人踢来的脚,然后另一只手猛捶他的膝盖,就能把他的腿打断了。”
父亲似乎有些不满:“这样啊。但是你这样太危险,小混混打跑就行了没必要把别人送进医院。别人指不定啥时候叫上哥几个打你,你也没个能打的朋友。”
“爸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这一次只是把他的腿骨打脱臼了,完事儿后我还帮他拧回去了。”好像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父亲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就更不行了,你又不是医生,别瞎扭,在落下残废。”
“估计没啥事。不过,这回挨打,我肯定他们没胆子再找我了。”
父“子”会心一笑。
九点四十五,准时睡觉。
我将一些模样像护腕的东西放到桌上:“今天也谢谢你们了。”
“喂,你在嘀咕什么呢?”来自妹妹的突然袭击。
“啊,你不好好睡觉,跑到我这儿干什么?”
“嘻,摆起兄长架子了。还不是你永远不锁门,我才能长驱直入的?”说的好像是我犯了错一样。
“咦,这是什么?”她拿起我的“护腕”,摆弄着。
“这是,对,这是护腕哟。”我坐在桌前,想糊弄过去。也许是发现了我的些许异样吧,她坏笑着凑过来:
“嗯?快快如实招来!”喂!脸,脸靠得太近了!会心跳,呸,才不会加速呢!而且我的脸一点都没红呢(没错吧?)!我承认,在其他碳基生命体的审美观中,我的妹妹或许很可爱,但是与我无关。由于一个文明发展起来需要较长时间,物种差别较大,所以我的记忆里的审美观千奇百怪(夸张了,地球自诞生以来根本没出现过那么多的文明),我早就“色即是空”了。脸红心跳这些只是碳基生命的一些无聊的自然反应,对我来说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都是虚幻的。
“哥哥,脸红了哟!”
“讨厌!才没有!”等一下,她刚才叫我什么?那个称呼好像在她四年级之后就没出现过吧。但不等我怀念,她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在妹妹面前脸红,真是变态哇~!你居然是个妹控呢。”
“······”
“喂,变态妹控,快如实招来,这是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给我起了这种外号,你觉得我会从实招来吗?
“就是护腕。”我摆出严肃的表情。
她忽然双手合十,笑着对我说:“拜托,告诉我嘛。”
碳基生命体啊,求我也没用。也许你在旁人眼中很可爱,但在我这儿可没用。
我没有回答,她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呀,忘记啦,之前你不是答应过满足我的一个要求吗?”
你还有脸说!说好的瞒天过海呢!
“不是说好隐瞒这次事件条件才生效的吗。”
“你只说过‘这件事了结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好吧,”也许是时候透露一点了,“这是电子肌肉,用于增强肌肉的力量,或者说,代替肌肉收缩或舒张。对付小流氓时用的就是这个。”
“嘿嘿,原来你是个吃装备的。我说你怎么厉害。”
重点不在这儿吧!你不应该惊奇于我如何获得电子肌肉的吗?真是拿你没办法。
“不过,你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的?”
“注意用词,别搞得跟是我偷来的似的。”
“啊,果然是偷来的!”接着,她伸手去拿电子肌肉,我将她的手挡回去。
“这是我自己做的。当我的肌肉收缩时,传感器会将信息传给中央处理器,然后调节形状记忆合金温度以改变它的形状,从而达到代替肌肉收缩的目的。”
母亲在金华理工大学的材料学院任教,上周才给我们两人放了有关形状记忆合金的视频,她对这个名词应该不陌生吧。
她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
“停!别想偷偷拿走一个去实验!”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将拿在手中的电子肌肉放回桌上。
“如果把这种东西交给你,你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好了,问题也问完了,快去睡觉!”
躺在床上,我微笑着回忆今天的每一个细节(才不是只去回忆有关哥哥的细节呢)。好像好久都没这样说过话了,而且,他居然会有害羞的表情,似乎也很可爱呢。再次强调,没我可爱!
不过,电子肌肉是怎么回事?
我做出了种种假设,但大部分都千奇百怪,然后······
“呼~呼~”(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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